2013年7月30日 星期二

黃雀飛 - 六四劫後眾生相



過去:

「那一年,我們曾經走到街上」

拿著結他的吳彤,唱著歌出場。

伴隨著歌聲的,是槍聲,群眾的呼救,坦克車前進的死亡交響樂……這些重疊著的聲音,震攝著整個牛池灣劇場內所有觀眾的心。

這時候,鏡頭轉到兩名學運領袖  –  一對青年男女身上。

軍隊清場前,他們是兩個政治態度完全不同的人。

在政府警告武力清場後,男同學為保眾人安全,態度軟化,主張徹離天安門廣場;相反,女同學慷慨激昂,呼籲學生們堅守廣場,不惜流血也要逼使政府談判。

最後,男同學拗不過女同學,二人一同留守天安門廣場,直至鎮壓前的一刻。





劫難過後,二人開始四處逃亡。得到朋友的相助和義士的開路,他們終於成功逃到武漢,再逃到廣州,香港……

在這條崎嶇的路上,他們二人的心境漸漸發生了微妙變化。

之前主張和平理性,平安為上的男同學,對於一路上為他們犧牲的烈士,心中內疚不已,衝動得想返回北京自首,與他們共患難;而在鎮壓前揚言「不惜流血也要抗爭到底」的女同學,這時卻如同驚弓之鳥,對那些烈士,心中只不斷跟自己說:

  「不能讓他們的犧牲白費,我要離開中國…我要忘記六四,忘記傷痛……」


她的願望最終達成了,她由香港被保送到美國,重新生活。


現在:

「這一年,我們曾經想過放棄再講」

劫後的女同學,被送往美國,建立了自己的事業,賺了很多錢。可是,長久以來她都壓抑著自己對六四的回憶,她很痛苦,她很內疚,她很想念家鄉的爺爺,她知道永遠不能再見到他......
於是,她選擇用宗教去催眠自己,心中不斷的逼迫自己要忘記過去,原諒當年的鎮壓者,放開一切,重新生活……

而男同學,則被送往法國,當起教書先生來。
與女同學不同,多年來,他在明在暗均做了很多事,希望為當年的學運平反。雖然,他不能返回家鄉,可是卻仍然渴望,國家有一天會變得光明,人民會變得自由……

二十二年後,他們在巴黎見面,勾起了當年同甘共苦的回憶,卻掩蓋不了彼此之間如今的矛盾。


你可以說,男同學在劫難後的堅持叫人尊敬。可是,難道女同學想徹徹底底催眠自己,忘記過去的心,便不值得同情嗎?在這麼一個可怕的政權之下,一個可以不斷從思想及肉體折磨國民的政權底下,她可以選擇嗎?


………… 


那一年過後,的確,社會中出現了很多不同的面孔。

有的人,選擇催眠自己。
有的人,選擇堅持平反。
有的人,選擇變節媚共。
有的人,選擇沉默是金。

這就是六四劫後的眾生相,只能說,在可怕的共產黨面前,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,我們只管做好自己,對得住自己,對得住那些為國捐軀的人;

對一些不相為謀的人,也就無謂勉強。




「然後在燭光中滴下了眼淚…」

 

這一年,維園的燭光依然閃亮。

這一年,無論大雨如何打得香港人狼狽不堪,我們也選擇留下,就是要以當年為國家犧牲的人為榜樣。

這就是香港人的堅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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